【鸣佐】镜像 19
*兽人世界设定
*OOC属于我
【十九】
宇智波佐助第一次醒来的时候，漩涡鸣门正靠在床边守着他，发现他睁眼后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整个人凑到床前，满眼的惊喜像扑棱翅膀的燕子哗啦啦地向他撞去。他受不了对方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关心，伸出手去推那张靠得过近的胡须脸，结果忘了手上有伤，一个不小心疼得倒吸一口气。
然而漩涡鸣门反应更为夸张，眉头拧成一个结仿佛比他更疼，眼里的惊喜变成惊慌，一副手足无措却又无从下手的样子，“佐佐佐佐助，你先不要乱动，伤还没好啊我说！”
“咳、”他轻咳一声，张了口才发现喉咙里像含了一把沙子，干涩发疼，声音也嘶哑得不行，“给我…拿杯水。”
“好，你等下，我马上回来！”
金发身影接到指令后起身往外跑，宇智波佐助趁着这个间隙尝试性地撑起身子，然而手腕的伤使得整条手臂都麻痹无力，放在平日里轻而易举的起身动作，在此刻也变得十分困难。漩涡鸣门去而复返之时看到的就是他用手肘撑着半边身子，吃力地往后挪动的样子，于是又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跑过来想帮忙，却洒了他满身的水。
“……”
气氛凝固了一瞬，漩涡鸣门自知帮了倒忙，尴尬地挠了挠脑袋，讪笑道，“呃…抱歉啊佐助，我再去倒一杯。那个…衣服我叫人来帮你换！”话落，他急急起身欲要离开。
忽地，手臂被拉住了，少年微凉的体温碰触到他的肌肤，对方少见的温柔举动仿佛带着一股异样的电流，嗞啦一声击得他头皮发麻。而那人却毫无自知，就着他手里的杯子喝完了剩下的水，末了似是不满足般舔了舔水色的唇，轻声说了句，“还要。”
脑袋轰得一声炸开，他不知想到哪些见不得人的事，两耳嗡嗡作响，血液争先恐后地涌上头顶。漩涡鸣门只觉眼眶一热，脸上的温度烫得吓人，一时间连声音都找不着调，“我、我先去倒水！”
落荒而逃。
宇智波佐助有些莫名他奇怪的反应，但这情绪也只是一闪就过了。他靠坐在床头，身上伤痕累累行动不便，剩下唯一不受影响的就是脑子了。他生性冷淡，人生短短十几年又遭遇过太多变数，时至今日早已学会冷静待事，此番受到凌辱后第一个念头是琢磨那帮人的目的，而后才是揪出那个人不人蛇不蛇的混蛋，一剑给他个痛快。至于消沉一类的情绪，在他看来只是浪费时间的无用功罢了。
短暂的片刻里，少年思绪翻飞，将整个事件在脑中过了一遍，很快发现了一些端倪，然而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是冷冷淡淡的模样。
漩涡鸣门再次推门进来，这一次他小心护着手中的水，见宇智波佐助接过杯子小口小口喝起来后，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干涸许久的少年喝得很快，有些来不及咽下的水顺着下巴的弧线滑到颈间，淌过锁骨后消失在半敞开的领口中。宇智波原本白皙的皮肤上还留有几道受虐过后的青紫，此时落到漩涡鸣门眼里便成了另一种意味，一阵口干舌燥。他觉得自己不该想这些，思绪却不受控制起来，将脑子搅作一团，无法思考。
那新雪般的肌肤和水红的唇仿佛能迷惑心智，他被摄去了理智，神差鬼使地俯身凑近，想要舔去那人唇角溢出的水，来解他难耐的渴。
宇智波佐助察觉到越靠越近的脸，暂停喝水的动作，脑袋后仰抛过去一个眼神，问：“你干什么1？”
“嗯？欸？！”猛然清醒的金发兽人被自己的举动惊吓到，想到自己刚刚的心思，又做贼心虚般低下了头。对方黑色眼瞳静静地盯着他，仿佛无言的审视般，于是他颤抖地吐出几个字：“我只是想喝水…”
“……”
宇智波佐助对此人的白痴行径感到十分无语，甚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手上却是将杯子递了过去。漩涡鸣门本不是真的渴，一个瞎掰的借口被当真令他有些好笑又无奈，这个人怎么这么耿直啊我说！
“呃、不用了我说，我现在不渴了，你喝吧。”他轻轻推回杯子。
“喝够了。”纹丝不动的手。
“哦。”默然接过，转了个圈，贴着那人之前喝过的地方咕噜灌下。末了，抬起头朝呆愣住的黑发少年露出一个纯良笑容，解释说：“别浪费。”
宇智波佐助心头一跳，他似是看透了什么，又像没有，黑亮的眼眸盯着漩涡鸣门良久，双唇轻启慢慢吐出一个名字来，“Naruto。”
余音飘渺，像轻纱拂过面庞似的令人松懈了心神。金发兽人心口蓦地一紧，用这样的语气叫他名字简直就是犯规啊他心想着，却一下就叫那人捉住了最柔软的地方，动弹不得。
“你该回去了。”
他抬头撞上他的视线，只见那双浓墨的眼黑白分明，波光流转，里头却是薄凉一片，
“回去？不着急啦，等小佐助你的伤好些我们再出发。”
“回你该待的地方。”
“佐助你在说什么啊，这里就是我该待的地方啊我说。”
他说的话得很是突兀，他却回答得毫无破绽，宇智波佐助挑眉嘲笑一声，真不知该说你学会伪装了呢，还是一如既往的演技太烂，白痴吊车尾的。
“呵，还记得木叶吗？”
在他还受制于木叶之时，有一段时间漩涡鸣人魔怔了般，在房子周围布下结界，甚至还留了影分身在家里偷偷躲着，生怕他发现不了似的。有一天，他终于忍无可忍消灭了那个影分身，吓得那人急忙从火影楼赶回来，到家后发现他好好地坐在沙发上看卷，于是立马换上笑脸掩饰般地说自己忘带东西了。
明明行为刻意得一眼就能看穿，面上却还装作一派天真的模样，宇智波冷笑着想。
结界一事在他连续几天打掉影分身后不了了之，但这并不意味着漩涡鸣人对宇智波佐助就此放心无比，起初几天他仍时不时中途跑回家，借着拿东西的名义翘了几次班。后来发现自己心心念念之人并未有太大动静，便松懈了几分，只是偶尔在闲暇的日子里拉着人出门，美名曰散散霉味。
木叶天气晴朗的时候，夕阳会呈现出一种十分漂亮的过渡色，由红转橙，薄薄的浮云被渲染成一片斑斓的色彩，由蓝紫色的天空包裹着，透出几分梦幻的感觉。
但这并不能改变宇智波佐助对这个村子的态度，他不喜欢也不愿在木叶的街道上闲逛，原因无他——不想惹来太多非议，奈何敌不过漩涡鸣人的嘴遁，几次败下阵来。
“喂！快看，是那个叛忍宇智波！”
“听说他上次又想逃跑，还杀了一个暗部，但证据不足没法处置，又给放了出来。”
又是相似的场景，木叶的民众同那些高层一样迂腐愚昧，永远活在自己的臆想里，只消轻轻一激就任人摆布，露出其丑陋无脑的嘴脸。对这样的恶毒语言，他早已习惯，本就不是会在意别人评价的人，否则早就被羞辱至死了。
可漩涡鸣人不同，他听不得别人说宇智波佐助一句不好，于是常常拼了命去维持少年的骄傲，“喂！你们有完没完…”
只是，收效甚微，窸窸窣窣的声音没过多久又响起来。
“真不知道火影大人为什么还要留着这样一个余孽！”
他猛地握紧拳头，他们口中的余孽从来都是十分骄傲的人，哪怕是受伤时的狼狈模样也都透着一股子傲气，不曾服软过。眼下受人这样唾骂，也只是垂了眼任由他们羞辱。是了，他早该知道，宇智波佐助已将所有骄傲都输给了漩涡鸣人，而今的隐忍也不过是信守终结谷一战的约定。这份心情他心知肚明却又不敢面对。
“可不是嘛，这种人渣干脆死掉好了…”
“我说你们啊，”他突然高声喊道，眼神冷地像凝了一层冰，周身杀意涌现，“再说一句试试，信不信我杀了你们！”
宇智波佐助受到触动，微微睁大眼睛回头看向金发少年，对方的视线还紧紧地盯在那群人身上，脸上紧绷的肌肉、阴狠的神色却无不说明刚刚那番话是认真的。他本不愿承认，但近期金发白痴种种逾越的举动都明确指向一个原因——宇智波佐助对漩涡鸣人的影响太大了。
在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必须离开了。
“木叶？那是什么地方，佐助的故乡吗？”
漩涡鸣门依旧是天真的模样，仿佛“木叶”两字于他而言就如那落进深海里的沙尘一般，激不起半点水花。
也不知他的反应是真是假，但对宇智波佐助而言这个话题已经没有再继续的必要了，“不是。你该走了。”他拉扯起被子，开始下逐客令。
“不要。”金发兽人果断拒绝，真诚的蓝眼睛看着他，“我想待在佐助身边嘛。”
“随便你。”
他说着翻身准备躺下，漩涡鸣门伸手想去扶他的腰却被啪地一声打开，再看过去的时候那人已经缩进了被子，背对他只露出一截黑色炸毛。他摸了摸鼻子，意识到此人可能生气了，无奈对方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怕是怎么也不愿再开口说话了。他只好起身，临走前顺了顺那撮炸毛，意料之中被宇智波佐助骂了，“别烦我！”
“哦…那我先走了哦，小佐助。”
“烦死了。”
他看着床上的人无声地笑了笑，眼里像盛了一片海，温柔得叫人只看一眼就会沉溺，可惜无人看见。
————TBC————
Ps:从想象的日更变成了月更，尴尬...然而...我居然想开新坑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