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镜像 7
*原著698+兽人世界设定
*第七章太长了实在没写完
【七】
漩涡鸣人带着一身凉湿去到了宇智波佐助的房间，而后他们一同睡到了晌午。
宇智波佐助睁开眼睛，从窗口透进的阳光已经十分耀眼，他茫然了一下，想起自己还被漩涡鸣人紧紧搂着，就一骨碌翻身坐起，拿开了腰上的爪子，“喂——”
他侧过身想叫醒漩涡鸣人，却发现对方双目清明，绛红的眼眸带着一股子玩味儿，“睡得舒服吗？”
一副早已清醒的模样，宇智波佐助蹙起眉。果然因为查克拉的流失，连感知力都下降许多，他头疼地想到，转而又想起先前要问的事，“你抓我是为了什么？”
“唔...”漩涡鸣人作出沉思状，“床伴？”
宇智波佐助一脸铁青，“... ...”
漩涡鸣人笑了笑，坐起身，“我啊，一开始还怀疑过你是否在装傻，不过现在看来你是真不知道，”手指轻抚过对方的脸颊，他说，“你当时所处的地方是云鼎的禁地——真实之镜。”
黑发亚雌皱眉，侧过脸避开他的手指，但他并不罢休，反而张开手掌扣住宇智波佐助的下颚，“你说，我该不该抓你？”
谈话没有再继续下去。
漩涡鸣门风风火火地从门外闯入，他本想说些什么，却在看到宇智波佐助后生生卡住，而后他红着脸转过身，“啊、我没想到佐助你也在，那个、你要不要先穿衣服啊我说？”
“......”宇智波佐助颇为无语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领子大了些，胸口露得多了些，怎么在这些人眼里就成了裸奔似的。
真正见过他裸奔的漩涡鸣人扑哧一笑，他起身下了床，招呼漩涡鸣门，“我们出去说。”
他们出了房间在转角的回廊处停下，这里视野很好，可以看到街上来往的人流。漩涡鸣人将视线随意地落在远处，问道：“什么事？”
漩涡鸣门敛了神色，“半个月后去历练的事你知道了吧？”
“嗯。说什么历练，不过是找个借口支开你我罢了。”
“鹿奈也这么说，但我还是不太明白他们想要做什么。”金毛纯兽挠了挠头。
漩涡鸣人扫了他一眼，“能做的事多了去了，只是你把人想得太简单。”
比如利用这段时间安插他们的眼线，或者暗中处理一些碍眼的势力，又或是胁迫某些棋子。
“总之，你最好注意一点你那些杂七杂八的同伴。”他说。
“什么叫杂七杂八啊我说！”漩涡鸣门抗议道，“他们可都是跟我出生入死过的伙伴啊！”
漩涡鸣人没有回话，他注视着街上一支流动的队伍，几辆马车由小型异兽拉着，车子的一侧跟随着几个兽人，其中不乏纯兽的身影。兽人身体强壮，一般不屑于坐这类马车，只有不善于跋涉的雌类才会以这样特殊的方式出行。而身份低微的亚雌是没有资格享受此种待遇的，那么此刻坐在车上的除了有身世背景的纯雌外绝无他人了。
“那群老家伙还真是急不可待。”
“什么？”后知后觉的漩涡鸣门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一脸的不可置信，“那批纯雌这么快就来了？！”
果不其然，远远跑来一个侍从说是长老们请两位漩涡殿下前去大厅迎接客人。
漩涡鸣人思忖一番后，强硬地拉上了宇智波佐助，后者一脸茫然加不爽，漩涡鸣门则大声控诉前者太过狡猾。三人在吵吵闹闹中走向前厅。
时间掐得正好，他们刚在大厅站定，纯雌们就在兽人的牵引下陆陆续续地进来了。顾问团中有人注意到宇智波佐助，本想斥责两名兽人如此没有规矩，见状也只好暂且按下不表。双方相互客套一番后，有名年长的兽人将目光转向漩涡鸣人身边的黑发亚雌，“一直听说鸣人殿下忙于修炼而无暇顾及情爱之事，今日却在街上听闻殿下已有心仪之人，我想就是身旁这位吧？”
“长得确是标致，只是可惜了，是个亚雌。”他说着露出一副惋惜的神情，然而周围掩不住的窃笑声却衬得那表情极为讽刺。
宇智波佐助面上没有太多情绪，他平淡地开口，“有空嘲讽我，还不如多想想怎么讨得上位者的欢心。”
言下之意非常明了，有本事就让漩涡鸣人高兴了，自个儿站到这位上，没本事就闭嘴吧。
也许是这一番话语惊人，而说话的人身板笔直，没有一丝畏惧之色，在场的人一时间都陷入了寂静。
直到有人扑哧笑出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佐助还真是可爱，像只小野猫。”
“白痴，闭嘴。”
这个漩涡鸣门，果然是个笨蛋，宇智波佐助恼羞成怒地想。
不过正是因这一声笑，人们回过神来继续交谈，仿佛刚刚的尴尬从未发生那般，气氛很快地热络起来。
漩涡鸣人俯首凑近宇智波佐助，捏了捏他的侧腰，说道：“我真庆幸我当初抓了你。”
黑发亚雌狠狠白了他一眼，顺带给了他一肘子，不料对方岿然不动，却把自己疼个半死。宇智波佐助面上平静，心里疼得龇牙咧嘴，他恶声恶气地骂道，“滚。”
之后长老给每个纯雌和兽人都安排了房间，旅途劳顿的纯雌们决定先去休整片刻，由专门的侍从在前方引路，陆续离开。大厅一下子就变得清冷，顾问团的长老随后叫走了漩涡鸣人，留下宇智波佐助与漩涡鸣门在原地。
时间是午后，日光带了点倦怠的意味爬进窗口，睡了一上午的宇智波佐助此刻十分清醒，他慢慢往殿外走去，漩涡鸣门随即跟上他，“佐助你去哪？”
“随便逛逛。”他回过头，挑眉问道，“不行？”
“啊，不是啦。”漩涡鸣门摆摆手，面露尴尬，“呃...正好我也没事干，不如一起吧！”
“随便你。”
见对方没有拒绝，他咧嘴露出笑容，欢喜地跟上宇智波佐助，同他并肩而行。
在人潮逐渐密集的过程里，两人断断续续地聊着，大多时候是漩涡鸣门在说话。他吵闹的时候蓝眼睛熠熠生辉，带着点青涩的莽撞，像极了宇智波佐助印象中的漩涡鸣人。他不说话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挨得近了又小心翼翼地拉开距离，这样的鸣人是很少见的。
也唯有宇智波佐助见过。
在他被木叶监视的那段时间里，漩涡鸣人经常露出这副样子，分不清是对挚友的愧疚还是对自己的失望，他时常凝视着宇智波佐助的侧脸，当对方投来目光时又眼神闪烁几下移开了。
他不说，宇智波佐助也不会问，两个人各怀心思地相处了几日，直到同期聚餐那天才打破了平静。
当牙跟鹿丸敲开漩涡鸣人的家门时，他们内心正经历完一场小风波。
“佐助下午也在家里看卷轴吗？”漩涡鸣人问。
又来了，宇智波佐助头疼地想道。这个你问我答的提问环节已经成了每天的必备，大概是漩涡鸣人哪根筋搭错了，终于体会到尴尬一词，从而学会了生硬地找话题这一技能。
“不，出去。”他说。
“哦，这样啊...”漩涡鸣人迅速低沉下去，但随即又反应过来，“什么？去哪儿？”
“随便逛逛。”末了，他又加上一句，“不行？”
理论上来说漩涡鸣人现在是他的监视者，虽然他们都不这么认为，也没有限制他的行动自由，但基本的报备还是免不了的。毕竟还有其他人监视着，走个过场罢了。
“啊，不是啦。”对方摆摆手，露出一副犹豫的神情，“呃...正好我也没事干，不如一起吧！”
破绽百出的表情，宇智波佐助也懒得去深究，他回道，“随便你。”
而后就是此刻站在门口的漩涡鸣人，他听说晚上要去聚餐，眼神亮了一下，大声问道：“真的吗？那我跟佐助一起过去。”
听到“佐助”两个字的瞬间，鹿丸内心就觉得麻烦了。果然，下一秒清冷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我不去。”
“为什么？！”漩涡鸣人质问，“刚好佐助也回来了，而且整天呆在家里也很无聊吧？”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什么叫你的事，佐助的事就是我的事啊！”
“......”
鹿丸本以为接下来他们两个会像从前那样大吵一架，却发现里面突然没了声音，而下一秒漩涡鸣人就冲了进去，“佐助！”
他扒着窗框，没想到佐助居然一言不合就爬窗，一时间也顾不得其他，跟着跳窗出去追人，留下鹿丸跟牙面面相觑。
“所以...他们这是去还是不去？”牙问。
“谁知道呢，麻烦死了！”鹿丸回道。
漩涡鸣人很快就追上了宇智波佐助，后者在街上慢慢走着，凉薄的风穿过他宽大的袖口，露出一截手腕，是雪的颜色。他察觉挚友的到来，也不回头，仍是笔直地走向前，直到对方一把拉住他的手腕。
“佐助。”
他微微侧过脸，抽了一丝目光扫过漩涡鸣人的面庞，后又垂了眼视线落到别处，并未作答。
漩涡鸣人愣了愣。
即将坠入山谷的绵长落日，送来几分余留的暖意，宇智波佐助袒露在余晖里的一半面容安静恬然，而另一半是藏在阴影里的清冷色调。他抬眼看人时，那一双墨瞳便如落了月色的湖面，摇曳着银银冷光，直晃到漩涡鸣人的心里。这使得他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却又如同哑了声音般，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张了张口，又闭上了。掌心里都是汗，后背潮热还带着一点湿，贴在皮肤上并不舒服。他无端地紧张着，却又迟迟不肯放开那截紧握许久的手腕。
僵持片刻后，宇智波佐助轻轻挣扎了一下，“你还要抓多久。”
像是溺水者灌入了久违的空气，漩涡鸣人得到喘息，他找回了声音，“佐助真过分不是说好了一起逛街吗？居然还一个人跑掉！”
“你不必这样小心翼翼。”
沉静的声音里没有过多情绪的起伏，宇智波佐助注视着他，漩涡鸣人看见自己的身影被收拢在那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连同他的生硬、犹豫，所有他想掩藏的情绪都被摊开来铺在眼前这个人的眼里。
“佐助在说什么啊？我并没有...”
“鸣人，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你不必时时刻刻跟着我。”
碧空色的眼睛一下子睁大，漩涡鸣人有些无措，他向前一步解释着，“佐助我不是...”
“看到了吗？是那家伙吧，宇智波家的。”
“就是那个叛忍，听说他被关起来了，怎么现在又出来了？”
“是啊，火影大人为什么不把这种人抓起来！”
“好像是鸣人大人主动提出要做他的监视者，所以才...”
“鸣人大人真是好心啊。”
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大却恰好能让漩涡鸣人所在的位置听得十分清楚，他们口中的叛忍宇智波末裔自然也听得一字不差，倘若不是愚昧那便是刻意为之了。
“你们有完没完？！”漩涡鸣人怒意蒸腾，他是人们眼中的英雄之子，本该明亮形象却在此刻染上晦暗，“佐助不是叛忍，他是四战的英雄！你们这些人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他！”
被指责的人们面面相觑，他们眼里的英雄居然维护一个叛忍，预想中的结果落空，无趣的人们只得愤愤散开走远。
人性的劣根使得弱者趋炎附势，而强者对此不屑一顾。他们的嘲讽与虚伪于宇智波而言不过是一出笑料，他早已习以为常，连目光都不动分毫。
但漩涡鸣人不同，他本是一无所有，奋力拼搏后才拥有些许，这分情意于他而言弥足珍贵，是绝不能容许他人指谪的。
赶走了扰人的声音后，他们之间又沉默了下来。
宇智波佐助不再等待，他抬起脚步走过青白的长街，掠过豆丁般的灯火，直走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才停住。
“回去吧。”他说。
“佐助？”
漩涡鸣门伸手攥住宇智波佐助的手腕，将人拉至身边，躲过迎面而来的碰撞，“你在想什么呀？都差点撞上了我说。”
回过神来的黑发少年淡淡地回道，“没什么。”
“欸——佐助好狡猾，总是什么都不说。”
金发纯兽生得高大健硕，此时却像吃不到糖的孩童般露出委屈的表情，在宇智波佐助看来倒有几分好笑，他反问，“你想知道什么？”
“什么都可以问吗？”
“当我没说。”
“等等，让我先准备一下啊我说！”
漩涡鸣门就着握住对方的手把人转过身，固定在面前，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让宇智波佐助不禁有些好奇他会问出什么问题。
“你跟鸣人、呃...是那种关系吗？”
“哪种？”
“就是一起睡觉的那种！”
“不是。”宇智波佐助有些无语，果然他不该指望这人会问出什么正经问题。
对方听到这个答案很是高兴，蓝眼睛里像落满了星屑，闪闪亮亮的，“那真是太好了！”
宇智波佐助不解地歪了下头，显然他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有什么可高兴的？”
“因为我喜欢佐助啊。”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面孔上停留一抹笑，眉眼处的棱角褪去了年少时的青涩，取而代之的是刻画进眼底的稳重。此时，他凝视黑发少年的眼里带着一股子真诚与柔情。
要说眼前这个漩涡鸣门跟宇智波佐助所认识的那个吊车尾不同在哪里，那大抵是情商高了不少，讲话也直白了许多，不再随随便便就发一堆朋友卡了吧。
——TBC——